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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信托制度优势助力山东省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

山东省已经步入老龄化社会，呈现人口基数大、增速快、分布不均等特点，如何促进省内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已成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举措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动能。信托作为我国金融业支柱之一，可通过养老地产、养老消费、养老理财、企业年金等多种方式，提供养老医护、投资理财、财富传承等服务，促进养老产业实现高质量发展。

本文首先分析了山东省人口老龄化程度及养老产业发展的基本状况，其次归纳了信托公司助力养老产业发展的主要优势，再次介绍了美国、日本、台湾等国内外养老信托的基本情况，最后探讨了信托公司助力山东省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可行模式，并提出相关建议。

一、山东省人口老龄化程度及养老产业发展基本情况

（一）全省已经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

山东作为人口大省，已于1994年步入老龄化社会，较全国提前5年，是我国老年人口最多、进入老龄社会时间较早、老龄化程度较高、应对老龄化任务较重的省份。尤其近年来,山东省一直处于人口快速老龄化阶段，据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底，全省60岁以上老年人2239万，占总人口的22.29%，高出全国平均水平4.4个百分点，是全国唯一超过2000万人的省份，其中65岁以上1511万，80岁以上271万，生活不能自理老人400万。据相关机构预测，到2035年，山东老年人口占比将超过30%，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

（二）养老产业保持良好发展趋势，部分问题有待解决

近年来，山东省委、省政府坚持把发展养老产业作为保障改善民生、促进经济转型的重要内容，列入新旧动能转换“十强产业”，出台实施多项专项规划，在资金、土地、融资等方面制定一系列扶持优惠政策，吸引社会参与，激发市场活力，基本形成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医养相结合的养老产业体系。目前，全省已建成30多处大型养老社区，养老机构数量超2千处，养老床位约50万张，专业养老服务组织200余家，在《2018年中国老年人省级政策创新指数报告》排名中，位列全国第三。

在充分肯定取得成绩的同时，山东省养老产业也存在一些问题有待解决。据相关机构基于对全省45家养老机构的调查研究显示，主要存在政策扶持难落实与部分机构政策套利并存、行业标准化和规范建设滞后、服务机构整体质量有待提升等问题有待进一步解决。

此外，养老产业金融服务力度不高、产品种类单一、市场渗透力不强等也是较为突出的问题。目前，省内相关金融机构支持养老产业的方式以专项资金、养老债券、养老机构商业银行贷款、养老理财产品、单位与个人养老保险等单一目产品为主，缺少信托公司等具备制度优势金融机构的充分参与，尚未形成有效支持养老产业特色化、多样性、高质量发展的金融服务体系。

二、信托公司支持养老产业发展的优势

与银行、保险、证券等金融机构相比，信托公司具备管理运作灵活、保护机制完善、资产隔离安全等制度优势，可以有效助力养老产业持续高质量发展。

（一）灵活的管理运作模式

信托公司是我国唯一能够横跨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实业投资领域进行经营的金融机构，特殊的制度优势使其可以无缝对接养老产业，围绕委托人的需求定制特色化养老服务，提供身照料、投资理财和后代分配养老财产等特定养老产品，满足客户多样化、个性化的养老需求。

（二）完善的监督保护机制

信托具备独特的监察人制度，监察人可以行使监督权及时监督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是否依照合同履行尽职义务。就养老信托而言，在委托人失去保护自我主张的能力时，监察人可以以其自身的名义，按照合同文本或法律法规的约定，对受托人进行监督，有效地保护受益人的合法权益，确保和监督养老信托目的的实现。

（三）安全的资产隔离制度

一般而言，用于养老规划的资产运作周期较长，如何确保资产安全尤为重要。资产风险隔离是信托财产管理的核心制度优势之一，是区别或优于其他金融制度的本质特征，通过委托代理制度可以确保以信托形式设定的养老资产完全不受委托人、信托公司破产等因素可能带来的风险影响。

三、国内外养老信托发展情况介绍

目前，美国、日本、台湾等国家和地区均已普遍采取养老信托方式发展养老产业，成功经验值得学习借鉴。

（一）美国

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是美国养老信托的代表类型，主要包括净出租和委托经营两种模式。

1.“低风险 适中收益”的净出租模式

养老REITs公司把养老物业或医疗物业租赁给运营商，每年收取固定租金费用（养老社区的毛租金收益率通常是物业价值10%左右），所有直接运营费用、社区维护费用、税费、保险费等均由租赁方承担。

净出租模式的核心在于“低风险与适中受益”。由于直接经营成本及盈亏风险由运营方承担，物业持有方只收取固定租金收益，故毛利率较高，收益相对适中。

2.“适中风险与较高收益”的委托经营模式

养老REITs公司将养老物业或医疗物业托管给运营商，运营商每年收取一定比例的经营管理费（一般为经营收入5%左右），不承担经营风险，也不获取剩余收益；所有的经营收入都归养老REITs公司所有，相关经营成本也由REITs公司负担，REITs公司获取租金及经营剩余收益，承担大部分经营风险。

委托经营模式的核心在于“适中风险与较高盈利的平衡”。由于运营方只收取固定比例的管理费（包括部分运营品牌使用费），物业所有方承担所有直接经营成本和盈亏风险，因此毛利润率水平下降，业绩波动较大，但在经营状况好的情况下，剩余经营收益将会提高回报率。

（二）日本

据相关报告显示，日本的养老信托体系主要包括企业年金信托业务、个人养老金信托、个人财产传承及遗嘱信托等。

1.企业年金信托业务

日本企业年金信托业务发挥着弥补公共年金的作用，其运用和管理未来的年金以及由一次性退职金的给付而积存的年金资产。关于企业年金信托资金来源，主要包括日本信托银行受托的确定给付企业年金、厚生年金基金、确定缴费年金等。

2.个人养老金信托

为方便个人储备养老资金，日本信托银行设立了国民年金基金、财产形成年金信托、个人年金信托等各类业务。以财产形成年金储蓄制度为例，该业务旨在通过制定职工在职时对应的储蓄制度，以帮助退休职工领取年金，进而过上富足的晚年生活。

3.个人财产传承及遗嘱信托

为维持家庭信任以及财产传承，日本家族信托规定委托人和受益人为家族中最年长的两位老人中的一位，若该老人去世，则其配偶成为受益人，若配偶去世，则其长子/女成为受益人，不仅符合常理，也利于家族财产传承。关于遗嘱设立方面，由老人生前设立并约定由受托人执行遗嘱，以实现生前愿望。

（三）台湾

台湾养老信托主要分为单独或集合信托、人寿保险信托以及搭配使用的养老信托等。

单独或集合信托的主要特点在于老龄者能够通过与受托人约定财产管理运用方式，以实现自主选择资金运用方式与标的的目的。具体而言，通过设立单独管理或集合管理，老龄人既可以制定委托人运用资金的类别、价格以及名称等，也能够交与信托机构决定。此类信托主要投资于国内外基金、银行存款等相对较低风险资产。

人寿保险信托指委托人（同时作为保险契约人）基于保险契约享有受领保险金的权利，且作为信托财产的人寿保险权，能够在受托人符合受领保险金条件时，以此设立信托，为信托受益人管理使用。

搭配使用的养老信托主要指将老龄人的财产管理与人身照顾相分离。由于养老信托并不涵盖对于老龄者的身体照顾，台湾老龄者在设立养老信托时，能够委托特定的社会福利机构作为其身体照顾与医疗看护的受托人，为老龄者提供财产管理与人身照顾。

四、信托公司助力山东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可行模式

根据当前山东省养老产业的基本特点，结合该产业未来的发展趋势，信托公司可采取以下几种模式助力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

（一） PE模式支持养老医护产业

据相关资料显示，国内已有20余家从事养老医护服务的企业披露融资、并购、新三板上市等信息。其中，获得B轮融资的青松康护专门做老年居家护理，服务细分为针对中风老人、术后老人、卧床老人等的康复护理；处于A轮的爱照护，在为老人提供上门护理的过程中用到人工智能方法，来挖掘和分析照护过程中的核心数据；Pre-A轮的小柏家护建立起独有的上门护理流程标准，护理水平也受到了行业内诸多协会的认可。

从融资情况看，由于本身固定资产较少，从事养老医护服务的企业多通过股权方式进行融资，信托公司可通过VC、PE等模式支持优质企业。例如，中航信托通过旗下的青岛即航工业互联网产业引导基金完成了对医护家的Pre-A轮3000万元投资。

（二） 通过债权方式支持养老地产业

随着国民财富的增加以及消费水平的逐步提升，未来老年人对养老的居住环境和硬件设施条件的要求都会逐步提高，能够接受更高价位的养老设施。信托公司可以采取同知名养老产业运营企业进行合作的方式，通过债权模式或是“股 债”模式进行介入。一般而言，知名养老产业运营企业在业内已经有一定口碑，客户认可度较高，其会员卡的收费模式也较为成熟，通过前期销售会员卡，后期收费的模式能够一定程度上降低项目的运营风险。

（三） 提供养老金（企业年金）信托服务

养老金信托是指以养老保险费作为信托资产，交给金融信托机构管理和经营，在职工退休后，能获得相应收益的一种信托形式。信托公司参与养老金（企业年金）市场，可以实现“双赢”目的。一方面，对于信托公司而言，参与养老金市场不仅获得长期低成本资金的渠道，而且能更好地发挥自己跨市场投资的优势，确保提升养老基金的效益。另一方面，对于投资者而言，养老基金作为信托财产具有独立性，一旦交付信托，即不受信托公司和委托人财务状况恶化甚至破产的影响，从而确保养老基金的安全性。另外，投资者也能更好地享有信托理财的高收益与低风险。

（四）养老物业证券化（REITs）

借鉴国外相关经验，房地产信托投资基金（REITs）可以成为养老社区建设融资的重要手段。REITs主要是指把流动性较低的、非证券形态的房地产投资，直接转化为资本市场上的证券资产的金融交易过程，是商业地产融资与退出的主流工具和平台，是上市和发行债券之外利用资本市场直接融资的重要形式。

2005 年越秀房地产信托基金作为首支持有中国资产的境外REITs在港交所上市。2014年以来，我国开始尝试类REITs产品来探索资产证券化的新机制，截至2018年市场上类REITs产品数量合计达到43支，总规模达到人民币903亿元。

五、关于发挥本土信托公司优势，促进山东养老信托多元化发展的建议

山东省国际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山东国信”）是我省唯一的持牌信托服务机构，也是内地唯一在香港主板上市的信托公司。自成立以来，山东国信利用信托“可以与人类的想象力相媲美”的灵活优势，立足“实业投行、产业信托”的功能定位，发挥多领域受托资产管理的专业能力，服务支持区域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近年来，山东国信积极关注国内养老产业发展，与多家养老服务机构对接洽谈，进行深入理论论证和现场调研，形成多套养老信托服务方案，具备支持省内养老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综合能力。

目前，国内信托公司参与养老产业大多是以养老地产为基础，进而延伸到医养护理、消费理财、REITs、公益慈善等领域。鉴于监管机构对信托回归业务本源的严要求，房地产信托项目的监管审批更加严格，甚至被暂停报备。对此，建议省内相关机构根据养老信托展业特点，灵活调整监管审批标准，合理支持信托公司助力我省养老产业多元化发展。

此外，在欧美发达国家，企业年金已经成为现代社会多支柱养老保障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在相关政府部门的鼓励支持下，我国企业年金发展迅速，规模不断壮大，国内关于发挥信托专业受托人功能，主动参与养老社保体系的呼声日高。山东国信具备企业年金托管业务能力，并正在积极申请相关资格。山东作为全国首个启动职业年金市场化运作计划的省份，企业年金的管理改革空间同样十分广阔。对此，建议相关管理部门可选择部分国有企业做试点，择机择时委托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管理企业年金，以实现保值增值的目的。

（作者单位：山东省鲁信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发展研究院）